薇薇赛珂特

【博炡】知与谁同(中)

写在前面:我爱林炡哥哥!!!人物属于淮老师ooc属于我,有很多个人看法和漏洞请无视!!不喜勿喷毕竟本质只是磕cp少女罢辽!!

                            知与谁同

(中)

张博明×林炡

     确定关系之后其实两人的生活没什么变化。林炡找了个休息日搬了东西到张博明家。此外两人的相处与之前似乎也没什么不同,除了平日里多了些亲昵以外。特情组不像普通的警察工作,他俩没有宣扬两人的关系,但也没有刻意隐瞒,毕竟是特情组,隐瞒也不一定隐瞒的下去。特情组里不乏有察言观色的人看出了他俩的关系于是私下里祝福的,也有不知道的内勤小姑娘悄悄讨论:他俩关系可真好。还有刚进入特情组的新人对搭档:“张队和林科关系真好,再看看我俩……”

     又一个加班到深夜的晚上,他们发现了“茶马古道”的蛛丝马迹然后从下午追踪到深夜。林炡抬起头发现外面已是满天星辰,云贵高原的天也比北方晴朗的多,抬头就能看见星星。他揉揉僵硬的肩膀和手腕,从电脑前起身,准备去冲杯速溶咖啡提提神。

     他端着杯子来到饮水机前,却被张博明拦住了:少喝咖啡,对胃不好。

     林炡笑笑,一抬头看见对方同样满是红血丝的眼,问:“那怎么提神啊?咱们可不能倒下。”

   “出去吹吹风抽根烟怎么样?”张博明提议。

   “抽烟还对肺不好呢……”林炡在心里吐槽,但他又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张博明是想借抽烟的功夫让他休息一下。

    “云烟,试试?”两人来到外面的走廊上,张博明拿起一支烟递给林炡,看他把云烟放进唇齿间,等着自己给他点。这个点除了加班的特情组外没什么人了,于是张博明拿出烟点着,接着他含着烟凑近林炡,用这种方法给林炡点烟。

    “这是我第一次抽云烟,”林炡吸了一口。深夜的星空十分璀璨,外面没有风,透过窗户林炡看着星空和夜景,虽是深夜,这座城市依然闪烁。走廊没有开灯,两人烟的点点星火映在玻璃上,和外面的星光一道,勉强照出两人并肩的身影。

    “好抽么?”张博明也看着外面繁华的夜景,省厅位于市中心,这个点了外面还是灯火通明。

   “你点的,那当然,”林炡开了个玩笑。外面的万家灯火和远处的声色犬马与此处发热的机器和疲惫的精神形成鲜明对比。“茶马古道的运营人究竟是谁,他和马里亚纳海沟的关系又是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哥,你知道么,每次遇到他们我都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我们了解的太少了。”林炡捏了捏疲惫的眉心,顺势把手撑在玻璃上。

    “敌在暗我们在明,是这样的。”张博明也叹了一口气,暗网的毒品交易一直存在,但“茶马古道”无疑是最特殊的。它被发现只有短短几年,而且是唯一支持中文的网站。如果不是在这种领域看到中文网站,他们肯定都要叫一声好:中国终于占据一席之地了。然而偏偏是在这个领域,“茶马古道”的横空出世无异于是对警方的挑衅。

     他握住林炡撑在窗户上的手,玻璃如实映出了两人的动作,又在星光中变得有点失真。林炡的手微凉而干燥,张博明试图用自己的手温暖一下他。

     一支烟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两人折回办公室,张博明临坐下之前给林炡接了杯热水放在桌子上,“多喝热水。”他道。

     那时候多喝热水还没有成为经典敷衍语录,因此这杯热水还是十分有效果的。起码林炡端在手里,手终于温暖了起来。

     这一次的搜索也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收获,茶马古道十分狡猾,又似乎对警方的调查方法十分熟悉,反侦察意识很强。不过倒也不算是一无所获,毕竟与对方打交道本身就是一种收获了。

     一阵子忙活之后他们终于盼来了短暂的假期,他们这次哪里都没去,就待在家里补觉。

     刚刚确定关系时一有假两人就会出去,一来是张博明毕竟算半个地主,带着林炡了解云滇的风土人情,二来两人工作着实很忙,当然要抓紧时间约会。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就懒了,或许搞技术的都有点隐藏的宅属性,他俩也爱上了这种瘫在家里享受生活的感觉。

     张博明在厨房做饭,难得的一个周末,前一天晚上两人去了趟超市,买了今天需要的食材。昨晚太过放纵,早上林炡起的晚些,今天不用上班,他没穿平日里常穿的衬衣和西裤,而是穿着休闲的T恤和柔软的棉质长裤,是十分适合宅家的装束。林炡打开电视,电视里放着某热播家庭伦理剧,家长里短的婆媳关系竟有些吸引人。

     张博明本想喊他来帮忙,看到林炡居然看家庭伦理剧看的津津有味于是作罢。但林炡却突然来到厨房,凑过去问:“哥,你需要我帮忙吗?”

     他凑的极近,带着刚刚洗漱过的香气,本微热的气息变得灼热,笼罩在耳畔,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旖旎。张博明不适时宜地想起昨晚林炡同样灼热的呼吸和泛着雾气的眼睛。

    “……不用了,你还是去看你的家庭伦理剧吧。”张博明控制住自己脑中对昨晚的回味,对林炡说。

    “好吧。”林炡迅速回答,“帮忙”显得毫无诚意。林炡在这几年里似乎真的在一步步践行张博明最开始所说的“多学点技能”,考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证书,唯独厨艺始终没有进步,还是停留在最最基本的阶段。可能因为一直有张博明做饭吧,林炡对这个却毫无追求,一点也没有考奇奇怪怪的证时的上进。

     看到林炡火速奔向客厅的身影,张博明也看出来了林炡的毫无诚意,只是意思意思问一下,没有真正帮忙的想法。说也奇怪,林炡的手指敲击键盘时明明十分灵活,但在做饭上却显出了跟平时不同的笨拙。罢了,反正自己会做饭就行。张博明想。

     张博明厨艺不错,这顿饭两人吃的很是满足。吃完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消食,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其实聊天内容也无外乎那几种:特情组,马里亚纳海沟,茶马古道和等这一切结束了他们会干什么。

    “大概就是每天打卡上下班?不用天天追着这些个暗网跑了?还有终于能见到特情组所有的人了?”林炡不负责任地幻想。

    “大概吧,我也挺期待那天的。”所有人,张博明想。林炡来特情组的时间比较晚,对很多派出去的卧底都只停留在资料上的印象。但作为特情组成立之初就在这里的自己来说,那些卧底都是自己曾经最亲密的战友。他无比希望那些人真的能全部回来,大家一起在庆功宴上把酒言欢。

    那天会是什么样呢?多少年的工作全部告一段落,马里亚纳海沟被捣毁,英雄们胜利归来,每个人都能得到他们追求的……张博明不是感性的人,甚至在很多事情上都十分冷酷。但唯独这个他愿意感性一下,期待未来的胜利。

     后半夜的时候林炡的手机突然响了,突然有一个紧急情况需要处理。张博明看着林炡惺忪的睡眼和身上被自己弄出的暧昧的红痕一瞬间十分于心不忍。

   “我帮你吧。”他说。

    张博明的技术比林炡其实要好,但只是他还承担着特情组别的工作,技术这块做的没林炡多而已。林炡虽然接电话时十分有条不紊,其实现在还是有些迷糊,有条不紊只是一种本能反应罢了。他揉着眼睛点点头。这虽然有些不合适,但按理来说,张博明的权限比自己高,技术水平也在自己之上,情况虽紧急但也只是一件小事,张博明来处理也没什么不妥。

     他们的电脑是有密级的,即使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也不能知道。而整个特情组,互相知道对方密匙密码的只有他们两人。设定密码的那天是一个下午,张博明主动提出交换密码。

    “万一……”那天张博明的话并没有说完,可能是觉得有些不吉利。而林炡最初只是把它当做了一个共同保守的浪漫秘密。在密密麻麻复杂的字符里,藏着两人的姓名。虽然和所有字符数比起来几个字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但他们还是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对方的心意。

     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以看看对方的电脑。这是张博明没说出口的话,也是林炡最后才意识到的事。

     他们一起工作快十年之后,对鲨鱼的抓捕终于到了尾声。

     那段时间林炡总是不忍回想。最后的几个月里他曾有多期待,现在想起来就有多苦涩,那是一种杂糅了遗憾、酸涩、难过、愤怒和无助的无法言说的感觉。快十年的时光里,林炡早已修炼出外交官一样处变不惊的气场,面对这件事时,林炡可以勉强拿出游刃有余的态度应对调查组甚至应对画师而不落下风,他也可以用他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的本事参与审讯,但他始终没法面对自己。

     命运是个很神奇的东西,经常说人定胜天,可事到临头,真正遇到一些事的时候,除了感慨造化弄人命运不公之外,仅凭人却是真的没法再做的更好了。

     最后的几个月,特情组总负责人胡良安突发中风,张博明的工作一下子繁重许多。现在想想,那是不是一个英雄末路的灰色的先兆,预示着之后事情的出人意料。要是自己再考虑周全一点,心思再缜密一点,是不是之后的悲剧就不会发生呢。之后的无数天里,林炡都这么问自己。只是当时大家都沉浸在即将胜利的紧张和兴奋中,唯有十分遗憾老胡没有办法看到最后的胜利。那正是抓捕鲨鱼的关键时刻,特情组每个人都压着沉重的担子,林炡也不例外。那几个月里,他甚至没和张博明独处过几次,只能从每次开会时瞥见对方专注于自己的眼,和深夜加班时一起在走廊上抽的烟里感受到彼此是并肩的。

     谁也没想到,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

     鲨鱼没有落网但也元气大伤,马里亚纳海沟被迫下线,画师身受重伤但凯旋而归。每一个人都在庆祝,那本该是充满鲜花与掌声的时候。

     林炡不曾见过解行本人,解行是特情组派出的最早一批卧底之一,他来特情组的时候,解行早已卧底数年,而画师的鼎鼎大名却是特情组每个人都知道的。特情组放出无数的线,只有画师这一条是最有可能成功的。而事实上画师也的确十分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虽然没有抓到鲨鱼,但每一次的抓捕都是刀口舔血,没有人会否认他的牺牲和鲜血。

     但林炡多次听张博明说起过解行。他和张博明有时会讲起各自的大学生活,公大和刑院相爱相杀多年,他们在学校的时候也经常听说彼此的学校。张博明说到解行时林炡觉得这位画师十分传奇,他自觉自己是没有那样的胆识和能力在大二结束时就深入敌营并一直卧底十余年还如此出色的完成特情组的任务。他也曾问过为什么会挑中解行,但是张博明只是简略说道:“因为不成熟。不成熟才可以本色出演。”这话初听没什么不对,林炡那时也只是随口一问,对这个回答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解行去找张博明的时候林炡不在,看到解行离去他才进入张博明的病房。他本以为解行是去和张博明叙旧或是聊一下后续工作,但他却看到张博明满脸的哀怮。他听见张博明用嘶哑的声音问他,你觉得他恨我们吗。

     林炡从来没见过张博明表露出这种情绪。他和张博明相处十年,张博明一直是强大的。又可能是自己一直把张博明当指引者来看,在林炡眼里张博明甚至是无坚不摧的。他从未见过张博明如此崩溃痛苦的样子。

     但林炡不知道解行对他说了什么,眼下这种情况他也不可能去问。他搬了张凳子坐在张博明的病床边,揽过张博明的头靠着自己肩膀。他感受到张博明的眼泪和粗重的呼吸,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不知道张博明和解行经历过什么,这种时候他有些恨自己还是太年轻,没有在最开始时就加入特情组帮张博明分担,于是他只是轻轻拍着张博明的背,就像他以前做的那样,用这种沉默的方式安慰他。

     林炡自然是不知道张博明为什么要这么问,他也并不知道解行恨特情组,而在他的理解里,特情组的指令已做到最好,前线会有很多突发情况,后方人员也不一定能迅速做出反应。这也是特情组放出那么多条线,牺牲的牺牲,暴露的暴露,最后只留下画师这一条线的原因。感性角度来说,前方的卧底牺牲惨重,后方人员毫发无伤,听起来确实不公。但理性角度来说,特情组的工作是一个整体,里面都是每个人,无论是前方还是后方人员,都随时做好了牺牲的觉悟,每个卧底出发前也都是做好了不会回来的准备,林炡虽然对画师不了解,但他也相信画师出发前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换句话说,如果画师真的对特情组恨之入骨,又为什么要继续为特情组工作十余年?

     这些话林炡都未说出口,他和张博明的默契使他知道张博明也一定知道这些道理。而让张博明如此崩溃绝望的,一定是一件只有解行和他两个人知道的事。

    “林炡,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张博明抬起充满血丝的眼睛,嘶哑道。

    “嗯,”林炡抱住张博明,两人贴的更紧,在他耳边道,“想开些。”

     不知道原委,他无法说出有实质意义的话,只能说句不痛不痒的安慰。

     林炡还是放心不下,但他也知道,这是张博明和解行之间的事,自己就算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不如让张博明自己静一静。那时林炡还不知道张博明如此深重的悲哀从何而来,只道是张博明对自己要求太高,把解行这些年经历的一切全部归咎于自己。

     但他还是想找解行谈一谈,他想知道解行的情绪从何而来。而到了解行的房间,他没见到解行,却看到了那张纸。张博明的字迹。

     林炡觉得奇怪,纸上确实是张博明的字迹,可是却处处透着诡异:张博明为什么要约解行去天台见面?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商量?张博明什么时候来的?自己才走了没多久,难道张博明这么快就想通了?天台总给林炡带来不好的联想,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保险起见他还是拿走了那张纸条去找张博明,希望他冷静一下在和解行商量。他觉得这可能是张博明冲动之下的打算,没有仔细考虑。

     于是林炡又去找了张博明。出乎意料的是,张博明烧掉了那张纸条,然后说纸条的确是自己所写,并告诉林炡自己的打算。林炡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想起曾和张博明争论过的,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的问题,彼时他俩谁也说服不了谁,现在同样。但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张博明断送自己的前途,只能怒气冲冲地辩驳一番。

    “你先走吧,我是该冷静点。”争论到最后,张博明疲惫地说。林炡看他情绪终于稳定了些,这才离开了病房。

     与此同时林炡心里突然浮现起一丝隐隐约约的不详的感觉,就好像他、张博明、解行都忽略了什么,而被忽略的那点东西现在正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张博明。

     接到张博明死讯的时候,林炡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而当他看到那盖着白布的尸体时,他不得不相信这荒诞的一幕并不是一个噩梦。其实工作的性质加上紧张和压力,他有时也会做这样的噩梦,但每次醒来都能感受到枕边人均匀的呼吸,有时张博明会发现他惊醒,就会握住他的手告诉他,自己一直在这里,在他身边。

    而这一次噩梦没有醒来。

    如果自己能够抓住那种不详的感觉该多好。如果看到了那张纸条的自己能够一起去天台该多好。如果最后不是争吵而是陪伴该多好。那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一切是不是还来得及。

      林炡无数次质问自己,无数次在心里回味那个下午发生的一切,每一次回忆都是翻开自己的伤疤。他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撑过一天又一天。

      他是真的怀疑张博明的死和解行有关,而得知张博明的死讯时他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不管画师有多高的荣誉,也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小林啊,你冷静一点,画师他……画师他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

    “怎么不会?十几年过去,你们能保证他的心还跟当年一样纯粹吗?他对张博明有那样刻骨的仇恨,他有很大可能用言语逼迫张博明自杀谢罪!是啊,画师等身高的荣誉,所以就可以逼迫张博明谢罪了吗!当初我们根本就没有收到什么求救信号!”林炡咄咄逼人,他其实很少失态,尤其是在这样的领导和长辈面前,他也清楚自己的愤怒没什么用,甚至还可能起到相反的效果,但那天下午的一幕幕反复划过眼前,张博明和画师异样的行为,画师的怨恨,张博明悔恨痛苦的声音犹如刻刀,一次次刮在他的心上。

    冯局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林炡来云滇十年,在冯局的印象里,褪去最初的生涩之后,每一次打交道林炡一直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能够从容不迫,带着跟张博明相似的感觉。而此时的林炡却跟之前截然不同,倒不是说他现在有多邋遢或不堪,事实上此时林炡穿着打扮和平时无异,只是他的眼中布满红血丝,脸色阴沉而又带着些许疯狂。

    “林炡!你给我注意一点,我知道你不相信张博明是自杀身亡,也急于找出凶手,可是这完全只是你的主观臆测而已!我建议你……等画师的心理测评出来之后再把猜测上报。”

    那天下午和冯局的争执没有结果,林炡没有采纳冯局的建议而是直接上报,随之而来的就是调查组对画师高强度的调查。

     画师面对的是调查组高强度的拷问,林炡又何尝不是,毕竟他也拥有相当大的作案嫌疑。他被迫反反复复陈述那天下午发生的所有事,一次次正视鲜血淋漓的回忆。

     直到张博明死后第十五天,锦康区看守所电子信息科的负责人告诉他,十五天前他曾签发内部指令下令销毁纸质档案。

     十五天前,张博明跳楼的那天。

     林炡当然没有签发过这样的命令,而特情组知道他密匙密码的只有一个人,张博明。

     他在电脑前看着操作记录,他突然理解了交换密匙密码那天下午张博明没说完的万一是什么意思。“万一我们谁出了什么事,好歹还能看看彼此的电脑。”不管当初是抱有怎样的想法交换的密码,浪漫也好希望睹物思人承载记忆也罢,谁也没想到这句未说完的话竟也可以一语成谶。

     下午5:39分,张博明下令销毁陈年档案并修改了电子档案中解千山的面部五官。林炡看着操作记录,他隐隐觉得自己抓住了某个庞大计划的一角,那是张博明来不及对他说的事。

     解行和画师是两个人,而真正的画师其实并没有明面上的正式身份,甚至没有得到官方的文件承认。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时,林炡自己都觉得荒谬,但仔细想想,唯有这个才能解释张博明死前的所作所为。是啊,画师指控张博明无视求救信号导致自己有暴露的风险,可实际上只是风险而已,如果没有真的暴露,没有人牺牲,画师又为何过去十年仍怀恨在心?他那样强烈的恨意,张博明如此深重的懊悔和自责,都说明当年画师确实发出了求救信号,确实有人因为特情组的失误而牺牲。

      张博明修改照片,是将这两个人的身份合二为一,希望画师能以解行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人世间。

      张博明死前仍在为画师考虑。

      虽无法证实,但林炡却觉得这就是当年的真相了。他选择相信张博明的判断,即使画师有可能是杀死张博明的凶手。于是画师终于在调查组的高压之下得到喘息,并在调查结束后改换身份去了津海。

     这并不是林炡期待的结果,他希望将画师留在云滇,留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便于监视。画师选择津海之后,他甚至写了申请希望调去津海。

    申请自然被冯厅驳回了,调查结束之后清算功过,冯局成了冯厅,是他的顶头上司。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画师真的不是凶手呢?那你钉死画师又有什么意义呢?这岂不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让我们的英雄无法得到公正的待遇?张博明如果还在,他也一定不希望这样。”

     张博明,这三个字仿佛有某种力量能拉住林炡。林炡揉了揉眉心,拿走申请书,“对不起冯厅,是我冲动了。”

    “我们每一个人都希望能弄清张博明死亡的真相,也希望我们的英雄沉冤昭雪,可是这需要事实的证据而不是一时冲动的猜测。有些事远比你想象的复杂……你这两天太累了,我给你放几天假休息一下吧。”冯厅的声音带着沉重和疲惫,又饱含关切。

    林炡本想拒绝,又觉得自己现在状态实在不好,目前工作虽繁重但也不急于这一时,自己状态确实不适合再继续工作下去了。

    此时也正好到了画师要出发的时候了,需要云滇派人过去和津海接洽,林炡于是主动要求送画师去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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